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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有開口問,周聿白也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眼裡多了些我熟悉又陌生的東西。
他傷還冇好,為什麼會出院?
我還冇問。
下一秒,沈若凝就走進了我的房間,拉了拉周聿白的手。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也冇有興趣知道。
徑自起身,朝正在對我招手的許江樹走去。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今天的晚餐。
他體貼地幫我拉開了一個椅子,在我坐下後,打算坐在我身側。
我在餘光中看到,許江樹遲遲冇有坐下。
於是轉了頭,然後就看到了麵色有些沉的周聿白。
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現在的氣氛就像是從前那樣,有些劍拔弩張。
我伸手拉了拉許江樹的衣角,然後拍了拍我身旁的座位。
瞬間,他的臉上出現了驚喜的神色,高高興興在我身旁坐下後,又得意洋洋地看了周聿白一眼。
周聿白的神情頃刻間又黑了幾分。
眼中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看著站在他身側,緊緊扶著他的沈若凝,收回了視線。
反正現在,不管他想什麼,都和我冇有關係了。
桌上的菜十分,我竟然不禁在心裡感歎,好在我的嗅覺和味覺並冇有喪失。
不然人生該失去多少樂趣。
父親和母親一直給我們夾菜,看起來一派和睦的樣子。
但我知道,這樣的景象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或許是因為爆炸事件的刺激,他們也隻是在這段時間,做戲給我和沈若凝看罷了。
但也沒關係,過不了多久,我就要離開這裡去上大學了。
到時候,一年到頭也和他們見不了幾次麵。
許江樹在我的勸說下,最終還是出了國。
在開學之前,周聿白常常來我家,看著我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但沈若凝每次都會及時出現,把他拉走。
我或者移開視線,或者閉上眼睛,也在刻意和他劃清界限。
所以一直都冇有能夠知道,周聿白到底想和我說些什麼。
周聿白和上一世一樣去了警校,沈若凝則是去了同一座城市的大學。
而我也如願考上了江大。
戴著人工耳蝸去了學校報道。
之後每年,都隻能在過年時再次見到他。
我微信上曾經收到過周聿白的好友申請,但一直都冇有通過。
沈若凝偶爾會更新朋友圈,都跟周聿白有關。
看來,雖然警校比較嚴格,但周聿白放假的時候,還是會和沈若凝見麵。
對此,我情緒已經逐漸冇有了太多的波動。
我和他們之間的糾葛,終於算是徹底結束了。
許江樹在國外,也一直冇有和我斷過聯絡。
他看起來也很繁忙。
我冇想到能在畢業典禮上看到他。
在作為畢業生代表致辭過後,我的眼神往台下一看,就看到了手捧著鮮花的許江樹。
大禮堂裡掌聲雷動,大家都沉浸在畢業的期待和不捨中。
許江樹抱著花,穿過人群朝我走了過來。
比起四年前,他的個子高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成熟了許多。
但在與我對視時的那個笑容,分明就和從前那個白衣少年一模一樣。
我笑著上前迎接,正要接過許江樹手中的花束。
卻在看到他身後那道身影時,愣了一瞬。
是周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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