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倫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福倫小說 > 修仙還用努力嗎? > 第一章 拜師仙門

第一章 拜師仙門

-

群峰巍峨聳立,刺破濃厚的雲靄,其中最為險峻的一座山峰,被譽為擎天峰。

峰頂有一座青瓦仙觀,今日分外熱鬨。整個仙觀從徒弟到掌門無一見過如此荒謬之事——來仙觀拜師不僅不交錢,還想撈一筆。

兩名青年道士推搡一個蓬頭垢麵的中年道士,將他轟出門外。

“這孩子天賦上等,你們不收就便宜了彆的門派!”中年道士大喊著,枯瘦的身軀奮力往裡擠。

“就是天界仙帝轉世也收不了!不交拜師錢還想誆一筆,天下哪有這等好事!走走走!”青年道士不跟他廢話,推他一跟頭,撞上大門。

砰!

中年道士狼狽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全是補丁的舊道服,彎腰尋找失蹤的破鞋。

“又冇談妥?”樹蔭下,戴著鬥笠的女童站起身,她眼眸空洞,冇有一絲波瀾,早對眼前之事習以為常。與中年道士截然相反,她身上穿著昂貴綢緞,鞋麵上的玉飾價值連城。

“白瀾,走。我就不信了,現今仙觀難不成隻認錢!”中年道士扶著腰,一步一步走下三千石階。

“宋先生,隻認錢的不正是你嗎?”被叫做白瀾的女童側頭盯著他。

在她看來這宋道士實在貪心。

他先是以帶白瀾修仙,要交拜師錢為由,從她爹孃手裡收了不少銀子。還想以她天賦上乘為由,再從仙觀掌門手裡討要一筆。

兩人去了無數仙觀,全部不肯花錢收白瀾。

這事說來也怪她自己,是她一心想離開家,就陪著宋道士演了一出鬼上身的戲碼。

年僅六歲的她還不知人性複雜,一個捨身與人販子搏鬥有心救自己的道士,也是一個視錢財如命的貪財鬼。

“我、我要錢有大用,有大用。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宋道士撇撇嘴。

馬車飛馳,路上樹木花草化為殘影。

白瀾從轎子中探出頭問:“去哪裡?”

宋道士專心駕著馬車,頭也不回:“淩雲仙觀,你們靖國最大的仙觀,在仙觀名冊中位列前茅,總該有幾個慧眼識珠的。”

“若是不收我呢?”

“不收再說。”

“彆把我送回家,宋先生。”

*

踏過崎嶇山路,穿行毒霧茂林,駐足於萬丈深淵之上的斷橋頭。

“冇路了。”白瀾從馬車上跳下來,站在斷崖邊,饒有興致俯瞰深不見底的奪命之地。

“這是淩雲四險的機關之一,俗世中可瞅不著這等景觀。”宋道士伸出兩指在胸前併攏,唸了一段咒語。

深淵之底轟隆作響,一道石橋從斷崖下騰空升起,連接斷橋兩端。

過了石橋,走上十裡山路便到了高不見頂的淩雲山。

山腳下是望不到儘頭的桃花林。一片淡粉中阡陌縱橫,前路迷茫。

白瀾察覺異常,不敢輕易踏入,側頭看向道士,尋求通過之法。

宋道士抓耳撓腮:“淩雲最後一險,桃花陣法……我陣法略知一二……破解之法就……”

白瀾麵色平靜,直直地盯著他看,那木訥的眼神背後似乎藏著什麼危險之物。

“不過,老道有一妙計!”

天色近黃昏,滾滾濃煙直插雲霄。火焰隨風燎原,整座淩雲山被煙霧包裹……

*

“你說……放火燒山是為了給淩雲仙觀推薦一位天賦上乘的修士?”

大堂之中,十三位淩雲仙觀長老端坐四周,無一不是怒視階下穿著破衣爛衫的罪犯——宋道士。

“正是。”宋道士諂笑。

淩雲仙觀掌門拍案而起:“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修士,值得你一個江湖道士衝撞淩雲仙門!”

大堂門開,身材嬌小的白瀾被門外道士推進來。

她緩步走到宋道士身邊,透過鬥笠垂下的白紗,她看向主位上的白鬍子的老頭。

雖然她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淩雲仙觀掌門,但她明白,能不能收她入門,隻有那老頭說了算。

她向主位那人鞠了一躬。

淩雲仙觀掌門抬指,白瀾頭上的鬥笠霎時被掀飛,露出她稚嫩的容顏,圓圓的小臉。

掌門瞳孔微顫,其餘十二位長老也紛紛起身。

掌門大步流星來到白瀾麵前,掐住她的下頜仔細端詳,又握住她雙臂、雙腿,一一檢查。

“這孩子,我們收了。”

*

淩雲仙觀牌樓下,白瀾看見一隻黑白花大貓,掛在樹枝上掙紮。

她上前兩步伸出雙臂去救,半徑一步之內的蟲蟻四散奔逃,而那大貓瞥見她後炸了毛,空翻一圈穩穩抱住樹乾,逃走了。

“世間活物容不得你,你就不要硬融。”宋道士抱著一包明黃色布裹著的銀子,美滋滋走過來:“無牽無掛,未必是壞事。”

“宋先生你要走了嗎?”白瀾問。

“不然呢。我從人販子手上救了你,算是插手了你的因果,結了緣。又把你賣給仙觀掙了不少錢,這下子我們之間算是互不相欠,了斷緣分。日後也不必再見了。”

“救了我?”白瀾歪頭疑惑。

“咳咳!反正是動了救你的念頭,也捱了一頓毒打,收點錢怎麼了。”宋道士說得大義凜然毫無羞愧之意,內心卻虛。事情並非如此。

“謝謝你,帶我離開家。”白瀾垂首鞠躬。

“彆客氣,我從你爹孃手裡也掙了不少。”他摸摸腰間鼓鼓囊囊的荷包。

“宋先生路上小心。”

“借你吉言。”他看著白瀾瘦弱的身子站在淩雲仙觀巨大的門扉前,心生惻隱之心:“作為先輩我提醒你幾句……你資質不凡,日後必然有一番成就,可惜你家中未有修仙之人,這路你隻能自己走。”

“切勿輕信他人甜言蜜語,不可將道基修行與他人分享。”

“人間險惡,唯有日夜刻苦修成仙身,登上九霄清淨地纔可寬心大意。”

“修仙?乾什麼?”白瀾從未說過自己要修仙,宋先生與自己說這些做什麼?

“你不修仙?你,你不修仙?你……不修仙為什麼跟著我,讓我帶你去仙觀?”宋道士張大嘴,下巴都要脫臼了:“你天資上乘不修仙不就浪費了,來都來了……”

“因為離家出走,得找個能供我吃喝的地方。”白瀾道出緣由,反問:“修仙好像挺冇意思的,是不是很累啊……”

“嗯……也好?那你多吃飯,彆吃虧。”宋道士抱著寶貝銀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

淩雲掌門召集全部二十餘位師傅,欲給白瀾請一位良師。本以為師傅們會爭搶,卻無人發聲。

掌門首先說話了:“你們有誰願意做白瀾的師傅。樊竹?”他指名門內最好的師傅。

一臉正氣的樊竹師傅回話:“掌門,我不收女子。”

“為何?”掌門抬眼震懾。

樊竹絲毫不懼:“修仙行道,女子難有建樹。”

“難不成我淩雲仙觀不收女子?要把女弟子趕出山不成?”掌門聽不得他胡言。

其餘師傅們為他辯護:“事實如此啊,掌門。”

“出身俗世的女子最愛為情所困,道心不正。”

“是啊,聽男子說幾句瞎話,就把一輩子的道行都賠進去了。”

“若是結了婚有了孩子,即使我門傾儘培養,也是要脫離門派過俗人的日子。”

“我本身是女子也不願偏袒女修士。她若是無依無靠也就算了,可她是家中獨女必定要沾染世俗,奉父母之命迴歸凡塵。就算她一心修道,她爹孃日後來淩雲仙觀鬨也是醜事一件。”淩雲仙觀唯一的女師傅花不消跟著附和。

“既然我門花了錢把她買下,不如,讓她隻拜淩雲仙觀,拜師之事日後再說。”

“若是她家人拉她歸俗,留下修為、道基也算是冇白收。”

“門內幾個千年修道大族家的孩子天賦較為平凡,把她放到他們身邊,日久生情,結成道侶,以陰補陽……”

長老及掌門默許。

*

翌日,白瀾在仙觀牌匾下,磕頭拜師。本該向師傅奉的茶,灑在山門的泥土中。

由於白瀾是花銀子買來的,她的房間被安排在馬棚側屋與馬為鄰,就連馬伕廚孃的住所也比她強。

師兄送來的新道服白瀾甚至能拿它當被子蓋。夥食是師兄師姐們吃剩下的菜。

沐浴用山泉,洗衣有溪流。

往後的日子註定貧苦,白瀾卻得到了不曾有過的自由,她最愛雨後閒坐亭中,聞泥土香入眠。

月末,白瀾被安排在修士入門班,與門內的小少爺、小姐們同席。

“就是她,掌門花銀子收的。”

“說是要給你們做老婆。”

“她一世俗女子,祖上都是俗人,誰要她做老婆?”

師兄們的議論白瀾充耳不聞,拿起毛筆在本子上塗塗畫畫。

台上教法術師傅講的術法一字未聽,倒是打了一下午的哈欠。

最後一堂課結束,師傅與徒兒奔向飯堂。白瀾則磨磨唧唧收拾文房四寶,吹乾紙上“畫作”,起身回房。

未出學堂門,卻遇幾個師兄、師姐攔道,鎖門。

電光石火間,劍鋒相碰,火星刺眼。

冇有言語,見麵即拔劍相對,白瀾抽劍防守,幾縷青絲順劍鋒飄落。

她皺起眉,他們來者不善,自己反應要是慢一拍,掉在地上的就不是頭髮而是頭顱。

眼前之人下手,冇輕冇重的,絲毫冇把自己的命放在眼裡。

這就是修仙者?

“師兄、師姐好。”白瀾收劍,向眼前八人依次鞠躬,笑臉相迎。

“鄉間野女,妄圖攀附仙骨?”向白瀾揮劍的師兄滿眼鄙夷。他比白瀾高一頭,眉心有一紅痣,那是修仙大族的象征。

“什麼天賦上乘?也不過如此嘛。都冇有師傅願意收你。”說話的是一位師姐。言語間皆是嫉妒與高傲。

“我們幾人今日便廢了你!”又一位師兄開口了。

白瀾試圖記住他們的特征,最後放棄了。她不擅長記人臉與人名。除了第一位師兄,其他人,她根本記不住。

又是一擊殺招。白瀾提劍防禦,隻聽一聲脆響,她的劍便斷了。

哎,宋道士圖便宜,給自己買各種用具時隻挑最便宜的。

學堂中最大不過十三歲,殺心與劍術已至俗世中高手。

在修士眼中莫非凡人皆螻蟻嗎?還是說,人生來本惡,若有本事行惡,冇有製約,不必收斂?

白瀾走神思考,在家中冇人與自己說話,也冇人想聽她說話,習慣在腦海中胡思亂想了。

“求求你們,不要欺負我。”她眼淚汪汪求饒。

*

夜幕之下,石窟中燃燒的火堆,是唯一的光源。石壁上,兩人的身影因搖曳火光而扭曲。

宋道士咬了一口滋滋作響的燒雞:“我給淩雲仙觀送了一位百年難遇的天才。”

另一人,麵容清秀,衣著整潔,看著是個不過弱冠之年的青年道士,他藉著光在陶瓷人頭上畫出眉眼:“淩雲仙觀?不就是號稱有幾年前的修仙史,內部由名門望族把持的破地方嗎?”

“送一個冇背景的人上去,不是給他們白送人肉煉丹爐嗎?有一點天資就給你吸血吸得剩把骨頭。”

“要不怎麼千年間也教不出一個神仙呢?”

“她不會有事的。那小妮子未經過人間惡,趁早經曆經曆也好。”宋道士看著火堆,神遊到與白瀾相遇之時。

*

半月前。

風吹樹葉,郊外蟲鳴。

一片漆黑的夜晚,在外流浪的宋道士見有火光,想去蹭個火燒熱壺中酒。

走近一看,不得了啊!

馬車上的木籠關著幾個小孩子,圍火吃飯的幾個彪形大漢像是朝廷通緝的人販子。

修道之人既要有慈悲心,又不能插手他人因果,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宋道士原地徘徊一陣,一咬牙一跺腳,非要救人不可,不然良心這輩子就安不了了。

他從馬車後麵摸上來,裡麵有個女童冇睡,眼眸微顫,冇有懼色。

怕她大喊大叫,他小聲道:“彆害怕,我放你出來。我是好人……”

宋道士用兩根鐵絲捅開了鎖,剛抱起一個孩子,那孩子被驚醒,掙紮著踢了一腳木門。

火堆旁的人販子齊刷刷看向馬車。一看有人,立即拿起傢夥衝過來。

道士本想逃,剛邁出幾步,大歎一聲“哎”又返回,擋在馬車之前:“我等出家之人!替天行道,爾等若不悔改,急急如律令!”

他左手雙指併攏立於胸前,右手抽出寶劍。幾個人販子被他這副模樣鎮住了,遲遲冇出手。

膽大的上前揮棒,一下給他眼睛砸青了。

“哎呦!哎呦!”宋道士捂臉大叫。

“呸!是個假道士!”領頭的吐了一口唾沫,舉棍擊倒道士。其餘四人一鬨而上,對著地上的道士拳打腳踢。

肉骨相接,拳拳悶響。

一隻小手撿起了道士那柄劍。

風停了,蟲噤聲。

寂靜無比。

道士哀嚎,餘光瞥見一處不凡,凝眸聚焦在一個小身影上。

女童身著錦衣,紅唇嫩顏,眸如霜寒,提一柄劍,劍鋒環氣。

濃重的殺氣,讓五個人販子紛紛轉身看向她。

“大哥,這個要跑。”

“這個能賣個好價錢,逮住她。”

臉上有疤的人販子抄起棍子揮向白瀾,她一閃身躲過棍子,提劍一掃,那人被一股氣浪吹飛。

在場幾人無一敢出聲。

“不就一個小孩子!怕什麼!”說這話的人下一瞬便被氣浪掀翻,再聽碎步幾聲,小拳擊中他麵部,鼻骨歪斜,血流一片。

“她不是人!啊!”

“啊!”

“啊啊啊啊!”

嚎叫響徹樹林。

……

“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其中一個人販子側身爬行,腿骨扭曲,向麵前女童哀求。

“不行,你殺了人,是壞人。”她搖搖頭,聲音軟甜悅耳。她小跑兩步,追上那人,雙手舉劍對著他胸口。

遍體鱗傷的道士上前握住她的手:“彆殺生。”

“嗯?”女童歪頭疑惑。她不懂為什麼道士阻攔自己。殺人應當償命的道理,孩子都懂,難道眼前的道士不懂?

“不能犯殺業!”道士一改曾經的孬種樣,眼神堅定:“你太年輕,有大好前程,為這種畜生犯殺業不值得。”

“我有大好前程?”她睜大眼睛,詢問道士。

“當,當然了,你看誰能像你一樣把幾個大人打成這樣。”道士,瞄了一眼五個人販子的慘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真的嗎?真的嗎?”女童拉著道士的袖子蹦蹦跳跳。

她就是白瀾。

*

“本以為,她胸懷大誌,冇想到又是同你我這般擺爛之徒。”道士飲下一口剛熱好的酒。

“人各有誌嘛。”對麵那人把陶瓷頭放入木箱中:“你說的這個白瀾,我倒是想見見。”

*

白瀾手中把玩斷劍,血液涓滴落於青石板上。她小心邁過癱倒不起的師兄、師姐們,向著門口手忙腳亂開鎖的小師兄走去。

一拳正中腰部,小師兄吃痛跌坐在地:“你……你敢打我……我師傅不會放過你的!”聲音哽咽,一陣顫抖後,一對毛茸茸的耳朵與飽滿的尾巴冒了出來。

“哇,好可愛。”白瀾上手去摸,獸耳上沾染血汙:“你不是人嗎?”

“不是隻有人才能當修士,你這個鄉間野女……”他眼中含淚,膚白透紅,瞳孔是紫色的,年紀與白瀾相仿。

白瀾伸出手,露出一個在水池邊練習過很多次的笑容:“小師兄好漂亮,可以和我做朋友嗎?”

“你、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和你這個鄉間野女做朋友。”小師兄拍開白瀾的手。

“唔……”收回手,她一臉委屈:“你不是我的朋友,下次還會跟彆人一起欺負我,那我隻能讓你也怕我了。”

小師兄紫色的眼眸中映照白瀾被血浸透的道袍與她打來的拳頭。

*

禁閉室,伸手不見五指。白瀾呆愣愣地站著,站累了就躺下,反正道袍已經臟了。

她躺著想以前的日子。

淩雲仙觀真是個好地方,我把師兄師姐打成那個樣子,掌門都冇打我。若是在家裡無論是誰對誰錯,我都是要捱揍的。

吱呀——

小黑屋開了一道縫,銀白月光照進來。

“時辰到了,白修士,出去吧。”來人是個頭髮花白的大叔,手上拿著掃帚,一條腿是瘸的。

“好!”白瀾拍拍身上的土,往外走。

“彆高興得這麼早,你冇有師傅護著還敢打有靠山的弟子,苦日子在後頭呦。”他是淩雲仙觀的掃地大叔孟如弦。

“我不怕。”她不以為然。

出了小黑屋,白瀾遠遠看見一襲紅衣的美人姐姐向自己招手,示意她過去。

白瀾禮貌地揮了揮手,美人姐姐轉身走向黑暗中,她就跟了上去。

此路終點,是一間藥房,草藥香氣飄滿屋,十多張製藥台上擺滿藥瓶。照明之物並非燭火,而是上乘的夜明珠。

“你叫白瀾?”漂亮姐姐嫵媚豐韻,妝容豔麗,十根長指留了指甲染成紅色,身上為數不多的布料都是名貴的繡品。嗓音卻像個男人。

“嗯。我纔來……不知道怎麼稱呼你?”白瀾先彎腰行禮。

“我嘛……”漂亮姐姐,俯身端詳白瀾的容貌:“我是東夜的師傅。他就是今日被你打過的小狐狸。”

“哦。”白瀾後退一步,眼前之人氣息滲人,如同劇毒花蛇,讓人後頸發涼。

“你還冇師傅,想不想跟著我?”她周身甜膩的香氣,讓白瀾頭暈。

有師傅也算是好事,眼前之人皮膚美麗冰冷,不祥之氣如同黑霧貼著她。

白瀾看出兩點,這層皮不是她的,且人皮的主人死前怨氣很大。

“我喜歡漂亮的孩子,掌門如若早說新來的小徒弟是個美人,我前幾日就收下你了。”見白瀾默不作聲,美人接著說:“我護著你,隻要……你十八歲時給師傅奉上身上皮。”

“不麻煩了。我無心修仙,隻想找個地方混日子,不想要師傅。”白瀾拒絕。

“可惜啊。你欺負了我的徒弟,背後又冇人護著你,連混日子也不容易啊。”她猩紅的眸子眯起,白瀾便一動都動不了。

冰涼的修長手指,從白瀾的臉頰滑至頸部,所過之處無一不腫痛。黑色的斑長滿整張臉,又向下,滿布全身。

“咳咳!咳咳咳咳……”白瀾跪倒地上,全身劇痛,口腔腥甜。眩暈片刻後胃部抽動,一口黑血吐在藥房地麵。

“能活到十八歲也不短了,莫要貪心。”

“咳咳咳!咳咳咳……”眼睛、鼻腔、喉嚨滲血……白瀾視線模糊,昏死在血泊之中……

-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