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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鏈千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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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子孫如今一統四方,隻剩蚩乾、女真、新國、西部地區冇有收入疆土之中。”青白長袍,紫色漸變絲帶繫腰間,玻璃質地的配飾,侃侃而談,遙望高橋與天際之間。

他身邊,著白色縞素錦綢青衫,腰環奇異圖騰的男子與他視線相同,輕聲慢語的交談“他們的開國皇帝趙玄恒還真是說什麼就辦到了什麼,如果不是蚩乾國才建立百年途中又坎坷眾多,百姓困苦,否則趙家人的戰馬早就踏入了他們的皇城。”

“哈哈哈哈,千淩之啊千淩之”男人捧腹大笑,“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蚩乾的邊境啊,你們千家世代侍奉乾琨國,如此說不怕給玄空門招來橫禍。”旁觀天下了

“哪有什麼橫禍一說,”千淩之眼神瞟向那個男子,語氣一改和善“楊朱門的人~還信此等命學?難道~又要走一百年前的老路?”

“我朱斯不敢妄言我們楊朱門的前路,如是說,千般命運靠自己,修仙做神不如成己。千兄你看——”朱斯指了一個方向“河流交合而不爭搶,各走各路,滾滾洪濤也是平靜之動,但早已經是暗波洶湧啦。”

千淩之心想這是話裡有話,想讓自己通風報信或者是告誡自己不可再旁觀天下了“說得倒是輕巧話,可我這百年裡也隻想帶著自己的筆去消解亡魂,其他政事或是百姓的事我不想多理會。”

“那多可惜!”朱斯又伸直了手臂指著千淩之手上的筆“述魂筆乃上古神器,天神之寶呀,若不是上古神器靈識堅定,它肯定早早就落了彆人手裡。這前些天帶你看的那戲文不就講的這種搶奪法寶的故事嘛?”

“故事太假。”

“假也是有警示育人的意義在嘛!”

“你是不相信我的實力吧。”千淩之冇了和這人說下去的興趣,轉身離開的同時又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縱使玄空門富碩有名也實際比不過你們楊朱門人能捨棄第一而自建門戶,楊朱後人這百年我看也算是過的過於清心寡慾了吧。”

朱斯行雲踏步趕超在千淩之前麵“此言差矣,古時有言......”

倆個人在互相的爭辯中把垂掛在半邊天的太陽也催落了山底。

樹葉迎秋,落葉鋪地,寒風輕舞,千淩之回到居住的仙館,仙館臨城都的邊緣某巷,寂靜無人,燈籠通明的掛了一條街道,再往巷子深處去,自己居住的仙館門前無緣無故的跪拜著一個普通人族。千淩之將幻化刀劍的述魂筆在默唸的咒語之下又變成了普通的笛子。還未進門那人就拽住了他的裙襬:“仙長慢走,一事相求。”

千淩之輕輕地拉了下衣襬,他緊拽好的衣角就毫髮無傷跟著主人進了仙館。那人急促的來不及站起,雙膝摩擦著地麵就追趕上了快步行走的千淩之:“仙長真的這般無情,吾有何罪過得不到仙長的絲毫幫助。”

千淩之停下步子,額頭有些許密汗:“不是無情,隻是此事關係複雜,早在前幾日府內就說清了這事。何必再自討無趣呢?”

“玄空門,不是自視正義、法規製度嚴峻的門派嘛?真如民間傳言,玄空門早已不是萬年前秉持法度和人神相處法令的門派了嘛?”

“嗐!”仰頭也未能讓千淩之看得到解決的辦法,“何事,你說。”

到了月落日升,那人對自己說的話還久久盤旋在耳邊。他隻是想穩住那人,可是現在自己卻穩不住了。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眼中的混沌才清明起來,拿起述魂走出了仙館,身後有個小老兒大聲問他:“仙長今日是否回來居住。”

千淩之“不住了,要回北麵了。”

住各類仙家散修的巷子魚龍混雜,門派過多,大家一般不會大聲嚷著自己門派的名字隻會籠統說個地名或者方向。

城都早市散播喧鬨的繁榮之聲,買賣的、嘮嗑的、奔走的,四通八達的街巷路口人群密集,頭頂的五色彩鳥也調皮嬉戲。

“仙長又來擺攤子了?”一個人問道。

千淩之到朱仙鎮擺攤多是替人書寫信件,或者聽一些鬼異奇事,收集之後再去收鬼消魂。但是南邊一代就如同朱斯所說繁榮繁榮很繁榮,來到這裡的一年基本就是賞風景人文冇有那麼多鬼難。

他回答那人的話:“不,隻是路過。今日處理最後一個事情就要走了。”

“即是如此,我猜仙長是否要去前幾日書寫家信的父女那裡看情況呀。”

“你怎麼知道??”千淩之心臟冇由來的突突跳。

“仙長彆去啦。嗐....那家也不知道遭了什麼橫禍,好好的華貴府邸遭青磷吞噬,好不容易解決了父女嫌隙的二人也是死在府衙。官府的人如今還在那廢墟,這時候您要是去了很容易被人懷疑呀,畢竟您算是我們這裡的外人....”話說的激動,千淩之聽得明白後就匆匆走了,“仙長你這是去哪裡呀!彆去彆去呀!”

“好好的華貴物品倒是完好無缺真是怪事。”

“唐員外一家呀,唉太慘太慘了,這放戲文子裡還不潸然淚下嘛!”

千淩之第一眼就看見了朱斯,朱斯也感應到他的氣息表情凝重的引他去了災禍的本源地,指著地麵依然冒著濃煙的坑窪“此處鬼氣最是濃,是災禍的開頭。”

“我有一事需和你說。”千淩之麵孔在陽光的照射下依然白淨如玉,聲音溫和平淡地說著。

朱斯深深的望著千淩之側麵露著的烏黑眉眼,和彆人拜彆回到了楊朱門派。

“你說什麼?”

“我不想重複,但是這要是沒有聯絡關係,述魂筆是不會冒出金黃光彩的。”千淩之擺弄著述魂筆,“畢竟我奉師傅之命帶著筆遊曆蠻荒各處,去經曆、去消解不肯消散的亡魂,去記錄去釋出它們的故事,這種上升到世間法規、不在自己職責之內的事情,我真的不敢觸碰一點。”

朱斯點頭“我明白。楊朱一派從玄空門分離,正如世間傳言多有觀念不合,玄空門多年遊離在神、人、道仙等族之間,冷仙尊也是避世千載就像裝睡的明白人。你們最好不要出手,不過你也放心!這事兒我們查清會給你們信兒的。”

“多謝。”千淩之感激,“前幾日戲文還有一個故事,類似昨晚那人所說。講述萬千年前有一全是女子的門派和國家,因一妖邪想衝破天道便做戲滅亡了一派和一國,用災禍掩蓋自己藏匿柔弱女子製成丹爐的罪惡之舉。那裡的神明們勸告剛得道成仙的神靈,說災禍之地看似遺骸遍野實則缺少地域的女主人,恐怕事有蹊蹺,但是那時是女子之權和男子權鬥的時刻,道仙冇有一人聽神明的指引,因此神明隱退歸一,妖邪翻倍出生有瞭如今的社會。”千淩之閉著眼睛講述,彷彿昨天的戲文如真實的畫麵在他腦海中上演,睜開眼睛後淒涼的寒意滾湧在眼珠中,“這個戲文若是彆處恐怕無人敢演繹。但是...這裡是你們楊朱門的地方,雖地域狹小,可繁榮而和平。我想這也是你想給我看的故事吧。”

朱斯內心歡悅之情溢於臉上,“玄空門冇有愚鈍之輩。這點小聰明何必戳穿我呢?千兄,這個故事我也是看遍古蹟蒐集而來,拚拚湊湊有真亦有假。這裡的人信任楊朱人,可是我們力量微薄,但同時問題又不光在我們這裡。些許暗語,我們心照不宣便是。”

“戲文內我倒是好奇,好奇裡麵一直處於世間隻用三百年的時間成為世間第一等情報機構的女子閣。”

“對對對,是有講過,但是戲文隻是戲文,或許也卻有其實,但或許可以問問紅樓閣,聽說這天下第一秘辛情報女子閣是它的前身,肯定能查到什麼吧。”

“算了吧,如今紅樓閣退居第二,早已各項能力不如女子閣。做事還是得靠自己。”

“也是。那祝你馬到功成。”

“放心。”

三百裡對於道仙、修仙者來說並不算難走的路。古時人們都說基本行路為禦劍飛行,再高超一些就是攢風禦雲、禦風而動。可是神仙攢雲攥風使得風向變幻,風雨交織使陸地冇由來下雨颳風,於是趙國某任皇帝明令禁止隨意飛行,說什麼無益於百姓之舉禁止猖行。趙氏皇帝乃神帝親點,與天命鏈接,就算玉皇天帝也得敬他讓他。

三個日月輪換,叫早的晨鳥鳴啼唱歌之際,千淩之才進入了鄂州。鄂州一代人民將午隅中時刻纔會出攤開早市。隻有清漆粉飾的樓宇依然熱鬨,進入其中一家,一位綠帶紅腰襦裙明豔女子舞步輕巧的舞動到千淩之麵前,動作靈巧的施展自己的舞姿,當她眼睛略過千淩之腰間就軟了身體撲通倒在地麵,千淩之也冇正眼去看。

“仙長怎麼會來此呀。”

“其他店鋪未開,這裡倒是熱鬨。”千淩之回覆自己的來意。

說話的是位端莊舞扇淡妝容的女子,“腰間這兒勾的是狐眼吧?隻聽聞唯有玄空門弟子纔會佩戴。”女子一直看著勾勒著鏤空寶石狐眼腰帶的眼睛輕輕移動到千淩之的麵容上,“我是這裡的樓主,為剛剛我們姑娘不當之舉道歉。”

千淩之迅速說的“這不必了。我也是聞著茶香便過來了。”

樓主明白了什麼招呼人拿了些吃食,又向千淩之要了些銀兩轉身離去,還未踏離多遠,千淩之又將她招呼過來:“姑娘,我有些不便想問你。”

待吃食用完,樓主引他到後院亭子:“這裡無人打擾,四麵高牆不會隔牆有耳。”

千淩之安下心:“剛剛進來,就覺得此處有些異味,仿若是妖邪但又不像,不知豫州可有何怪事?比如誰家人失蹤、離奇死亡或者女子平白無故消失。”

樓主的繡金團扇顫顫巍巍跌落在腿上,麵容失色,儘力的平靜、儘力的端莊:“我...也不說什麼客套話了。的確,最近各個青樓也好妓院也好還是什麼紅燈綠巷都生意慘淡,聽聞是有厲鬼作祟,要各種風流愛色的男子性命。曾求雅清山幫助,但是也無法子,那鬼雖為了鬼但頗有心思,雅清山符篆丹藥第一而捉鬼不行,又趕上說是大批精英弟子去了南方支援,所以這厲鬼更是蠻橫。”

“多謝樓主。也替我向你們上麵的人致謝吧。”

樓主撿扇子的手隻是停頓了一下又很快起身送彆。

逛了鄂州一圈,星垂滿天,燈火通明,好不熱鬨。綵樓相對,繡旆相招,市集眾多肉食靡靡,人影攢集,雜耍雜技街中間玩鬨。玩鬨聲中不乏目的專註腳步急切不停的人們——

“玄空門葛尊主弟子千淩之拜會。”

聽報名的人有些猶豫,和身邊人的悄悄話大的入了千淩之的耳朵:“這玄空門仙長聲音如聽到了悅耳泉水聲,長得如玉,但這麵色又如此寒冷。怎麼都不像好人呀....要不要先和咱們樓主說聲再請他。不如你去招呼我去找樓主過來。”

旁邊的人應該是膽子大的,迅速點頭同意勇敢招呼千淩之:“仙長裡邊兒請咧~”

千淩之並不會覺得他們的話語出言不遜,一心專注於找厲鬼。

樓主不同於早上那個青樓的美樓主,這位上了年紀,身材肥胖臃腫,麵色紅潤不塗脂粉喜笑開顏:“道長好,早聽聞玄空門最厲害的弟子下山來渡鬼救人,想不到真真讓我見著了。主城街的姑娘還跟我說道仙會來,一開始不信,如今看來我這樓真的不會黃了哈哈哈。”

“這位夫人,說重點。”

千淩之對這個光顧著開心的人不耐煩的催促。

“我是這青樓新接手的當家人,我那姐姐被裡麵的厲鬼嚇死了,我不信鬼神可是這幾日怪事連連,連連怪事,”樓主從見麵就一直攆著手上的手絹,帶千淩之去了後院住人的院落,她伸手指向一個位置“您看——北邊兒院落井邊枯木樹下所遺留的便是那鬼的東西了。”

“那好,我會留下符篆,先避免厲鬼對你們生意的影響,等我收服鬼後會知會你們。”

千淩之的安撫,讓眾人表情輕鬆很多。自己獨自進了院子,從井邊撿起了個東西離開。臨走前,千淩之又瞟了一眼此樓主,眼神裡有些審視,貌似想看透她不明覺厲的憂慮。

醜寅交接之時刻,大圓的月亮寒冷泛白,它將孤獨分享給窸窸窣窣的山林。千淩之悠閒的腳步踏著血紅的痕跡逼近前方的厲鬼,述魂透明的狀態掛在千淩之腰間。

似血紅衣因為月亮的照射沉靜的癱在草地上,輕飄飄的幽魂因為小小微風吹起了雲髻鬢角的髮絲。

千淩之的動作悄無聲息,絲毫驚動不了宰殺獵物的厲鬼。就在他手心裡的靈力將要彙聚到最後一步時,東北方向冇由來的吹來陣大風,大風將厲鬼驚擾,千淩之想迅速施法製止厲鬼的逃跑,可靈力消散,身體也動彈不得:“這是什麼鬼風,偏偏這個時候!”

厲鬼警覺的看了眼身後的千淩之,烏黑的瞳孔異常明亮,帶著獵物倏的一下消失不見。

厲鬼的消失,使周身的束縛也鬆動了很多,就在他想繼續擺脫束縛力的時候,身後突然早到猛烈的撞擊!

“啊~誰?”

後背也傳來埋怨的聲音:“好好的怎麼回事?”

“你是何人?這束縛難道不是你故意為之?”

很有可能是厲鬼的幫凶,千淩之如是想著。

這個身後的人也不曉得是何樣子,聽聲音是個男性,但是修為強大的千淩之從他身上卻感覺不到一點人類、神或仙、妖或魔的氣息,連鬼的味道也冇有一點。

隻聽那人報名:“我啊,路上的野修,名叫鬼雨絕,家人給了我封書信托我送往玄空門。路過此地本想悠閒睡個覺,哪知道小項鍊變大鎖鏈,鎖住了你我,我猜想這鏈子可能喜歡你才如此動作。”說完後嚥了咽乾渴的喉嚨,又繼續:“不過剛剛見了您所戴圖騰,是否可帶我拜見冷輕袖仙尊?”

千淩之驚訝:“你這不人不鬼的族類居然知道玄空門真正的掌門真名?”

“唉呀~家裡債務仇怨纏身,不得不隱藏身份,出門的時候還吃了隱真丸捨去真實氣息和部分記憶,目的就是躲藏仇家追債。仙長莫要懷疑。

他倆的身上被巨大的銀鏈子綁住,仙力使不出去。千淩之似乎相信了鬼雨絕的話開始思索銀鏈子的怪異:真奇怪,這銀鏈子質地平常且毫無神力,卻能將我百年修為和不知年數的述魂筆神力一同封印,巨大的怪風想必也是因它而起。這人究竟何人,怎麼有此法寶,這鏈子真的是他的麼?為何他牽製不住這東西的神力。

“真是好生倒黴。”鬼雨絕仰天長歎。

“這鏈子不是你的吧?”

“的確,想必你也發現我根本製不住他。但是冇辦法,他想找人,我必須帶著他。”

鬼雨絕看出來這仙長也冇啥本事解開束縛,直接偏頭睡著。

千淩之晃了晃身體:“喂,你彆睡,你必須和我想出辦法解決束縛,若不是你和這鏈子今日我的任務早就完成了!”

鬼雨絕慵懶的慢慢說“我看見那厲鬼了。一看就身負巨大的仇怨,一日捉拿是不可能的事情。”

“衝你這句話,看來也跟妖鬼打過不少交道。”

“哼,那是。”自豪的提高了嗓音,又問起“你叫什麼名字啊??”

“千淩之。”

“簌噠——”

鏈子在千淩之報名的一字兩字之間神奇的漸漸鬆了束縛,最後帶著清脆的聲響墜落地麵,同時也恢複了普通項鍊的大小。鬼雨絕很是緊張鏈子,立刻拿起來戴回脖子上。

千淩之站起身麵對鬼雨絕纔看清這人,豎起的馬尾可能是剛剛的原因稍顯淩亂,額前幾根碎髮柔軟黑亮,眼睛泛著黑藍。莫非是魔族嗎?魔類一族,黑藍瞳孔是普遍的特征,可是這人看起來有些人類的味道。但是這味道在鏈子戴上前稍縱即逝。這鏈子應該纔是隱藏氣息的主要寶物。

千淩之又發覺鏈子比剛纔失去了些銀色光芒,反而像普通白色的繩子。真的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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