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點整，東西兩側參觀區已經座無空席。

除了現場觀摩，還有機器人實時轉播，無論坐在哪裡，觀看視野都必定是最好的。

就是這個人數……

“我的天呐，哪兒來這麼多人？”蕭重都驚呆了，“這些人都不用上班了？還是給附近大學的醫學生弄來了？”

“……好像還有記者？！”陶嘉運也目瞪口呆了。

“這一手術有什麼好采訪的？”楊燦很匪夷所思，“弄這麼花裡胡哨的，閒的。”

穿過走廊，賀尋還在整理著剛換的手術服，抬頭，看了看東西兩側區域的觀眾席，也是十分驚訝的，“這大規模的圍觀，怎麼讓我有種……”

“當猴耍的趕腳？”宸曉環著賀尋脖子，懶得走路，非要讓人拖著，“怎麼說也是公開手術，能不規模大點嗎？”

宸曉賴皮的讓賀尋拖了一路，眼看要進手術室了，他才恢複正行，“彆緊張，正常發揮就行了。”

“也給心放回肚子裡，媒體不會大肆宣揚的，但手術視頻一定會成為不少醫大的教學素材，不想出錯成笑料，就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冇有重來的機會，成敗在此一舉——”

“黑桃2、3、4，懂否？”

冷不防被冠上臨時代號的陶嘉運、楊燦、蕭重，“……”

賀尋拍了一把宸曉，“彆給他們施加壓力了。”

五人說說笑笑的放鬆一下心態，踏進手術室，便各就各位，逐一準備。

唐洛與紀信是最後一刻踏進的各自手術室。

兩人穿著同款手術服，均佩戴了手術眼鏡。

不同的是唐洛佩戴的是純黑色科技感十足的眼鏡，不是搞什麼特殊，因為她視力不同以往了。

例行清潔洗漱，感應式手術室門拉開，本該由楊燦為她穿戴無菌手術服和手套，但此刻……

楊燦不僅冇拿衣服，還盯著手術檯，麵色微妙。

其他幾人也集中看著手術檯上的患者，神色驚詫又忐忑，十足詭異。

“二百五怎麼在這兒？”宸曉飛快回過神，翻閱著電腦上患者資料，又一驚，“誰調換了病人？”

問這話時，宸曉抬頭看向了高處的觀眾席。

空大的手術室裡，這聲音雖然挺高的，但距離觀眾席還是較遠，也有一道道的玻璃鏡麵牆壁，聲音傳不到樓上。

賀尋轉身就要去拿通訊電話，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臨時更換病人，還冇人通知？

做什麼不得提前準備啊，這可是人命攸關！不瞭解病灶，不清楚病情，怎麼下手？就算在場的是幾台手術機器人，不也得提前輸入程式嗎！

考試還準許提前複習呢，賽場運動也得提前排練啊，刁難人也得有個限度，就冇有這樣的道理。

“這位病人不算陌生，之前不看過病曆嗎？”唐洛輕淡的話音雖是疑問，卻透著不容抗拒的沉著。

她同時也對賀尋擺了一下手，冇讓他去聯絡。

“肯定是有原因的，就這樣吧。”唐洛又說了句，眸色示意楊燦過來更衣。

宸曉深深吸氣，戴著口罩看不太清臉色，但慢慢斂下的眼眸，陰鷙濃鬱，一身戾氣浸染。

“控製情緒，我們現在是醫生，”唐洛舉著雙手，任由楊燦為其穿戴，語氣中輕“嘖”了聲，放緩的聲音帶出不羈的輕嘲，“不是屠夫。”

一句話逗笑了五人。

宸曉也吐了一口氣，“對，聽老大的，抓緊給二百五拾掇拾掇，看看能不能變成三百六……”

“那麼討厭呢，”賀尋站在對麵瞪了眼宸曉，但也笑著，“還是想想完事了去哪兒吃吧。”

“部長請客，忙完了去他家吃。”唐洛穿戴好，走向手術檯主位。

宸曉皺皺眉，抬頭掃了眼樓上，依稀可見席位中的部長，“啊，不去成麼？部長夫人做飯太難吃了……”

“還湊合，主要實惠啊，那一盆一盆的，管飽。”賀尋說。

還冇被麻醉依稀有些意識的二百五，“……”

免費醫療果然是個坑啊，這幾個二五眼哪兒來的？一會兒翻臉生氣，一會兒嘮嗑叨逼叨，要不是顧慮自己躺在這裡了，高低都得整兩句。

“麻醉，開始。”

隨著這道聲音發出，閒聊聲戛然而止。

“顱骨夾……”

“手術刀……”-